八

這一天過的真長，好象一萬年。

我冒著一死的決心去了坤那裏。

最多不過一死，我想。

坤的家裏很幹凈，處處閃現著銀白金屬光澤，刺眼，好象刀刃映的光。

坤的笑依然，但在我看來，多了一份猙獰。

我突然覺得自己像一只祭壇上的小羊，或者是砧板上奄奄一息的魚。

人為刀俎，我為魚肉。我終於體會到它的含義了。

坤摸著我手臂上的新傷。他的手指像有一萬根尖刺，我瑟瑟發抖，不停的往後躲。

但我根本無處可躲。

“你那朋友在到處找你，知道嗎？他來過公司幾次，還和保安打了起來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他愛你，你該知道吧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可是你愛誰呢？你愛我嗎？”

一片漆黑。

“啊——”

SIGMA的代價便是另一種痛苦。

坤起身穿襯衣時，清晨的陽光射進房間，投下他獰笑的陰影。

“告訴你，我可不愛你。”

我沒有淚。

坤去公司上班，我躺在淩亂的床上吸著SIGMA。

卑鄙，下流，懦弱……我算什麽東西！

笑吧，哭不出來就笑吧。

我一拳砸向玻璃，玻璃碎片在空氣中墜落，最後落到地面擊的粉碎。

血噴了出來。

我嘴角上翹，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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